第二百七十章 病-《人在大唐本想低调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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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宗庙外。
    一时间安静无比。
    望着张巨蟒跋扈的模样,满朝权贵冷眼旁观。
    武则天凤眼微微眯着,旁人难以窥破她此时的内心活动。
    “母皇。”张易之看向她,笑意盈盈:
    “宗庙祭祀儿臣就不参与了,还有册封仪式,一切从简。”
    “朕依你。”武则天语调沉稳,不见任何波动。
    似是想起什么,她又强调了一遍:
    “你派人接旦儿一家进京,出了差错,朕唯你是问。”
    “儿臣遵命!”张易之恭恭敬敬的回答。
    武则天面无表情道:“回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儿臣告退。”
    张易之说完目光环顾群臣,在武三思身上停了几秒,而后转身离去。
    刹那间,群臣双肩一坠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    此獠带给所有人一种特殊的压抑感,似乎面对的不是一个人。
    而是一匹嗜血魔狼。
    它眼睛里闪烁着死亡的火焰,目光潜藏着攫取天下、撕碎一切的欲望!
    “乌云密布,闷闷的,刮起了风。”
    宰相娄师德注视着白袍远去,喃喃自语。
    狄仁杰听到这句话,轻轻叹了一声。
    这是下雨的前兆。
    暴风雨前的宁静能维持多久?
    也许暴雨转瞬即至,或许永远不会降临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中山王府。
    府邸四周岗哨林立,宅邸中到处设有重门复壁和暗道机关。
    府门前,张窈窕扎着肉包子似的发髻坐在石阶上。
    小姑娘耸拉着脑袋,目光不时眺望远处。
    “嗷呜——”
    雪狼突然闻到熟悉的气味,嚎叫一声,从石阶一跃而下。
    “啊啊啊,大锅!”
    瞧见最前面高高的身影,小麦芽兴奋极了,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。
    小短腿飞奔而来,一头撞进了张易之的怀里。
    “大锅,我好想你呀——”
    小麦芽激动地搂住大锅的腰,哇哇大哭起来。
    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,脸都哭花了。
    “傻孩子。”张易之拍了拍幼妹的头,又欣慰又好笑道:
    “哭什么,你大哥还没死呢。”
    小麦芽抽抽噎噎,瘪着嘴道:“大锅,我现在不傻了。”
    “傻窈窕。”张易之没好气的说:
    “你要是不蠢,还能到现在都没发现你踩着我脚了?”
    “喔……”
    小麦芽一吐舌头,赶紧后退几步。
    “走吧。”张易之拉起她胖乎乎的小手,见她还在掉金豆子,斜睨道:
    “以前我回来,可没见你哭过。”
    小麦芽仰起小脑袋看他,脆生生道:
    “外面的坏蛋跟我说,你大锅快死翘翘了,你家要办葬礼吃席啦。”
    “想到要亲口吃大锅的肉,我就好想哭。”
    回锅肉?
    张易之气急,一把将她横抱在怀,往小屁股上招呼了几下:
    “又重了十几斤。”
    小麦芽鼓着腮帮,小声的说:“都怪裹儿姐姐,她每次都拿好吃的过来。”
    “不对,她让我喊大嫂,还整天送给我漂亮的裙子呢。”
    “大锅,我上次捡到几块铜板,都上交给官府了呢。”
    “还有喔,我在公主府睡觉尿床,快被义母打死了。”
    “还有还有……”
    伴着碎碎念,张易之走进府邸,就见臧氏静静地站在走廊,眼圈通红。
    “娘,孩儿回来了。”他上前搀扶着娘亲的手臂。
    “易儿,让娘看看。”
    臧氏娇躯轻微颤抖,攥住张易之的手簌簌落泪。
    “兄长。”转角处,张昌宗心中百味杂陈的叫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易儿!”
    “我的易儿你终于回来了!”
    “这几个月真是担心死为娘了,生怕……呜呜呜~”
    臧氏忍不住喜极而泣,多日积攒的担忧和挂念随着眼泪宣泄出来。
    府邸沦为整个神都城的焦点,她一直强撑底气,生怕软弱会成为突破口,给家里带来灭门之灾。
    但是现在。
    她儿子回来了!
    张易之接过丫鬟递上的手帕,给臧氏擦拭泪痕。
    “哎呀,我都饿了。”小麦芽扯了扯大锅袍腿,眼巴巴道。
    “吃吃吃,饿死鬼投胎!”臧氏狠狠剐了她一眼。
    膳厅里。
    臧氏不停给张易之夹菜,口中娇声问道:
    “易儿,你都成了裹儿的叔叔,这结婚合适么?”
    张易之笑了笑:
    “听这话,娘对她是相当满意啊。”
    “这可不。”臧氏杏眼笑成月牙儿:
    “长得可人嘴也甜,现在成了你义侄女,亲上加亲。”
    这段时间恶劣的形势,张府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临深履薄之感。
    安乐郡主时常造访,舒缓了府邸紧张的气氛。
    “对了。”臧氏表情立刻严肃沉凝,蹙眉道:
    “崔氏女做侧妃,她会不会篡位?她娘家势力可不弱啊。”
    说着说着臧氏放下筷著,以手托腮,自言自语道:
    “老娘还是得拿出点祖传宅斗术,让她俩服服帖帖的。”
    “还有一个。”张易之冷不丁道。
    什么?
    臧氏瞪圆眼睛,很八卦的追问:
    “哪家女子?气焰盛不盛?好不好降服?”
    “娘!”张昌宗实在听不下去了,瓮声瓮气道:
    “都火烧眉毛了,还有闲心谈这个!”
    桌上气氛陡然沉重。
    小麦芽埋头扒饭。
    谈及这个话题,臧氏笑容慢慢牵强。
    她犹豫半晌,摇摇头,盯着张易之:
    “权力场的东西,娘也不懂,路是你自己挑的,对自己选择负责就行。”
    闻言,张昌宗喉头滚动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    能说什么呢?
    他很清楚,这团迷雾远远不是他所能掺和进去的。
    兄长有造反称帝的野心,普天之下,谁有资格扼杀?
    张易之轻轻颔首: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”
    “快说说另一个女子,臀部大不大?”臧氏话锋突转,又热切的追问起了儿媳妇。
    张易之静静凝视着她。
    娘亲故意表现得没心没肺,只为了让他少几分担忧罢了。
    “别问了,到时候不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“先打探清楚,娘才方便学习宅斗技巧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傍晚,夜幕已渐渐拉开。
    几辆马车悬着戳灯,每盏戳灯上都写着一个“张”字,沿着街便向南而行。
    “公子,这些眼线跟了一路。”裴旻放下车帘,对张易之禀报道。
    张易之放下书卷,轻描淡写的说:
    “抓一个过来。”
    话音落下,裴旻冒丑等人走了出去。
    “锵!”
    长刀碰撞声响起,片刻后,一个戴着斗篷的短袍男子被扔在马车前。
    张易之表情阴沉的走下来,冷声道:
    “讨厌的苍蝇。”
    话落揪着男子的头发,一边拿着匕首疯狂地朝他身上戳去。
    男子痛苦的呻吟声很快低沉下去,血肉模糊的匍匐在地上,蜷缩得像一只虾。
    他抬起一只手,像是在向谁呼救,可很快又软软垂下。
    “噗!”
    张易之反握刀,插进对方天灵盖上。
    喧闹繁华的大街,却是一副血淋淋的残暴场面。
    街道四周隐匿的悍卒露出恐惧的神情,只能尽量挺直胸膛,压服心中的忐忑。
    神龙卫蟒袍看着同僚遭灾,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,唰地下意识抬起弩机,始终不敢扣动悬刀。
    “听着。”张易之接过手绢擦拭手上的血痕,小心翼翼的说:
    “再敢跟踪本皇子,本皇子杀你们全家哦。”
    说完将手绢砸在尸体脸庞,登上马车。
    四周死寂,街旁店铺掌柜小二都大气不敢喘。
    金丝楠木制造的豪华马车,于辚辚的车轮声里,驶向庐陵王府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王府。
    李显神情仓惶,在大殿来回踱步。
    蹬蹬蹬——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他悚然一惊,急急走出大殿。
    韦氏紧皱柳眉,跟在身后。
    “冒昧登门,皇兄莫要见怪啊!”
    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。
    李显止步,盯着这道身影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:
    “张巨蟒,你来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哦?”张易之似有讶异,“皇兄好像猜到我要来?”
    李显僵硬着脸,满腔愤怒快要爆发。
    你在金雀大街杀人的消息本王都知道了。
    现在的你就是满城的焦点。
    一个不经意的举动,都可能掀起一场地震。
    朝堂都在揣摩你下一步怎么走。
    没想到你竟然来这里!
    完全让庐陵王府陷入难堪的境地,简直可恨!!
    “张巨蟒,王府不欢迎你。”韦玉满脸冷霜。
    她年纪四十出头,但保养的很好,看上去竟然三十模样。
    一袭宫裙藏不住丰腴的身段,可谓胸如峰峦,臀如满月,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。
    张易之淡淡扫了她一眼,略带恭维道:
    “嫂嫂风韵犹存啊,不对,应该叫岳母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李显戟指着他,脸色涨得通红。
    当着本王的面调戏爱妃,此獠无耻之尤!
    韦玉面不改色,眼底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窃喜。
    被人夸赞总是很愉悦,何况还是出自这等超绝脱俗的恶獠之口。
    算你还有点眼光!
    张易之目光转向李显,声音冷了几分:
    “来都来了,总不能让我走吧,你说呢皇兄。”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李显气得咬牙切齿。
    倘若直接逐客,跟此地无银三百两差不多,凸显庐陵王府心虚,更会遭到朝野怀疑。
    “进来。”韦玉手臂悄悄肘了李显一下,语气僵硬。
    张易之笑了笑,负手走进大殿。
    他打量了一眼简陋的布局,漫不经心道:
    “皇兄,日子过得拮据啊。”
    “张巨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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