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8.因为我也担心你啊-《九世凤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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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面撞上一张灿烂的笑脸。
他的小姑娘再次扑了过来:“夜寒,我知道你在担心我!但你还是要好好说话呀!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很累!”
“你也知道大家都很累,”夜寒抱紧了她,咬牙切齿:“你还故意躲到这么偏僻危险的地方来,让我担心!”
“因为我也担心你啊!”阮青枝理直气壮,“除了这儿,别的地方都太吵了,耽误我想你!我又不能拿弹弓打他们!”
这个理由居然非常充分。夜寒很满意,怒也消了气也顺了,立刻决定不管她做错什么都原谅她了。
阮青枝还怕效果不好,又撒娇地往他怀里蹭了蹭,委屈巴巴: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?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了?”
夜寒想了一想,叹了一口气。
阮青枝顿时紧张起来:“那帮暴民果然又发疯了?你有没有受伤?兵马司的人还是不服管束吗?”
“不是那些事,青枝。”夜寒按住了她四处乱抓的手,“你知道,现在的局势不好。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,咱们这儿又一直没有病人痊愈,百姓们已经耐不住性子了。照这样下去,全城百姓围攻来归客栈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原来是为这个,”阮青枝稍稍松了一口气,“你也不用太紧张。来归客栈至今还没有人病死,就足以证明我的药是有效的。今天下午我和连老大夫他们又重新斟酌了药方,现在药已经在炉子上煎着了,初更时分就可以给他们用上。我有信心,这次换过药之后会有人好转的。”
夜寒叹息一声,抱着她跃下楼顶照旧从窗口回到房间,眉间愁未散:“这是第几次换药方了?”
阮青枝一僵,缓缓地推开他,仰起了头:“你不信我?”
“青枝!”夜寒重新将她拉回怀里,“我自然信你!此刻来归客栈中的大夫和病人也都愿意信你,但阳城的百姓……”
“我不管百姓怎么想!”阮青枝用力甩开他,神色冷冷:“百姓不信我,那是因为他们还没生病!若是真病了,就算你跟他们说泔水能治病,他们也会乖乖去喝!一天到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,都是闲的!”
见她动怒,夜寒不敢再多言,忙拉着她在炉边坐了下来: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跟你说这样的话。时候也不早了,你先歇着吧。”
他说罢便要起身出门,阮青枝反倒又拽住了他的衣袖:“你估摸着,那些暴民什么时候会再来找麻烦?”
夜寒迟疑了一下,沉声道:“随时。”
“那就别睡了!”阮青枝拍拍手站了起来,“我写几味药材,今晚你带侍卫们把所有的存货找出来研磨成粉,混到昨日弄来的石灰粉里,在天亮之前撒遍阳城的每一个角落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到桌旁写了药方,夜寒接过去看也不看拔腿就往外走:“这差事容易。但你也要小心,夜里警醒着些,不管出现什么意外记得及时叫楚维扬传信给我。”
“我也不睡,”阮青枝扯扯衣袖叹了口气,“有几个病人已经很凶险了,喝了今晚的药若能撑过去就有望痊愈,撑不过去就只能烧掉了。”
夜寒一惊,想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话说,只得嘱咐道:“照顾病人的事可以让旁人去做,你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。”
阮青枝哈哈笑了,扑过去踮着脚往他下巴上啄了一下,嗔怪道:“你别总是嘱咐来嘱咐去的呀,家长里短的,弄得我总以为已经嫁给你好多年了!”
“嫁给我好多年了不好吗?”夜寒反问。
“去去去!”阮青枝将他推出门口,“少啰嗦,干活去!”
夜寒站在门外大笑:“这就更像老夫老妻了!只可惜你那两个丫头盯得紧不许我跟你住一个屋,否则……”
阮青枝脸上一红,哐地一声关上了门,却挡不住夜寒愉悦的大笑。
笑声,在如今的阳城是很突兀的。夜寒赶在引起众怒之前住了笑,摸摸鼻子飞快地转身跑掉了。
阮青枝很快也出了房门。
来归客栈已经数日不眠,堂中厨房里的大灶上一锅一锅地熬着药,大夫和过来帮忙的病人进进出出,一刻也不得清闲。
连老大夫看见阮青枝,忙擦擦汗停了下来,禀道:“药已经熬好了,您看是现在给大家都喂一遍,还是先只喂那些不严重的?”
阮青枝走到灶旁拿起勺子搅了两下,看看颜色气味无误,便沉声说道:“先喂那些最严重的!”
“最严重的?”连老大夫大惊,“咱们先前不是商量过,新方子有几味药剂量过重,怕那些重病人撑不住,所以要让症状最轻的病人先试?”
“那是我想错了。”阮青枝平静地道,“危重病人本来就虚弱,即便别人试过可用的药,他们也一样未必适用,所以试药大可不必。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必须跟阎王爷抢时间,那些病人不能再等了!”
连老大夫擦着汗想了一想,咬牙道:“好,听您的!”
一声令下,众大夫和一些尚可支撑的病人立刻鱼贯而入,像平时店伙计跑堂一样用托盘端了一碗一碗的药冲出去,有条不紊。
阮青枝和两个妇人只负责往从锅里往外分舀药汤,已是忙得话都没工夫说一句。
一直忙碌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几大锅药汤全部分发出去,楚维扬喘吁吁跑回来说是巷子最末尾的那所院子里也已经送到了。
阮青枝捶了捶酸痛的腰肢,来不及说话便又匆匆地跑出去,进了一楼尽头的一间客房。
那里住的已不是客人,而是几名最严重的病患。可以说,只要他们能撑过这一关,阳城就算保住了。
此时携云伴月正在屋里伺候着,见阮青枝进来忙道:“药已经喂下去了,只是……”
不用她们细说,阮青枝也已看出屋里情况不妙。
新换的药确实过于凶猛了些,几个病人受不住又开始张牙舞爪说胡话,有两个身子弱的干脆昏了过去。
阮青枝掀开被褥看看那几人颈后的患处,神色愈发凝重。
携云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,正悄悄地向伴月使眼色,却见外面冲进一个侍卫来,神色慌张:“阮小姐,不好了!前面街上出现大批暴民,正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!”
暴民每天都有,能把侍卫们吓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。
阮青枝立刻站了起来:“有多少人?”
侍卫脸色微微有些发白:“一整条街上都是火把,一眼看不到头,怕总得有一两千!”
携云伴月和几个大夫顿时吓得脸色煞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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