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拄着拐杖,脸上充满关切地问道: “要不要帮你叫大夫?” “不用,谢谢。” 方言强挤出一个笑容。 “珮凝,不要随便打扰人家。” 邱母搀扶着女儿往外走。 “可是妈,他……” 邱珮凝回眸一看。 “不要去打扰他,那孩子现在正伤心,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。”邱母拍了下她的手背。 “不会吧?” 邱珮凝疑惑道:“伤心不是该哭吗,我看他情绪很稳定,刚才还冲我笑呢。” “你都23了,怎么还跟没长大似的。” 邱母不禁叹气,“这人一大啊,就失去很多权利,包括在公开场合大哭的权利,特别是男人,沉默是他们最后的体面,也是最大的哭声。” 然后回看一眼方言,“那孩子跟若雪一样,就算再怎么样,脸上也不会有丝毫波澜。” “若雪?!” 邱珮凝看着一脸沉默的他,想到他和白若雪一样,可能承受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痛苦,眉头拧成一团,不由难过。 7天后,夜半子时。 走廊的灯光,昏昏沉沉。 忽然间,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。 邱珮凝被吵醒,睁开了眼,就见窗户前晃过一道道模糊的人影,有个影子,看着眼熟。 “四,五,六,七、七……” 沈雁冰已经陷入半昏迷半清醒,时而数数,时而惦记《回忆录》,时而挂念沈霜一家,时而担心方言,声音越来越微弱。 “老师,我在这!我在这!” 方言半跪在床前,回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,尤其是对自己的保护,泪水盈满眼眶。 “我听老丁说,当初你在讲习所开学的时候,写了幅对联,重……铸……” 沈雁氷有气无力。 “重铸文学荣光,我辈义不容辞。” 方言握着他的手,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紧。 “记住!” 沈雁氷用尽全力般地抓着弟子的手。 随后,像燃尽的蜡烛般,火苗熄灭了。 忽然间的天人永隔,方言再也克制不住,把脸埋在他的身上,像孩子般地哭了出来。 “老师!!” 漆黑的深夜里,灯好像忽地亮了一下。 蜡炬成灰泪始干,时过子夜灯犹明。 第(3/3)页